一条修为远高于她的蛇,她无法粗暴地解决问题,必须尊重他的心意。

“好吧……”茯芍恹恹地回到房里,不再想着去找陌奚,只用听识检测他的动向。

老蛇这才满意,他绕到茯芍手腕上,指挥她入定。

晚霞沉落,月光将出,这是蛇类吸收日月精华的最佳时刻,在陌奚到来之前,茯芍的生活非常单调。

傍晚和黎明这样日月同辉的时刻,她用来入定。

中间看书写字、保养玉器,消磨一下时间,再去领地里巡视一圈,顺便狩猎。偶尔还会睡个午觉小憩。

相当恬淡的生活,日复一日重复两千八百年,就变成了无趣。

新来的姐姐就在隔壁,她却不能找他,还要继续之前死水一潭的无聊日程,茯芍有些定不下心。

她真如老蛇所说,心浮气躁了。

茯芍熬过入定的时刻,马上出门狩猎。

既然静不下心,不如动起来。

和戏水一样,狩猎是茯芍为数不多的另一项游戏,和“需不需要进食”无关,作为捕食者,她喜欢的是狩猎本身。

但今天的狩猎有点空虚。

茯芍心不在焉地游过树丛,蛇信捕捉到方圆二里有鸟雀、有野兔,还有一窝狐狸。

她都不是很感兴趣,她只想陌奚。

接连放跑了几次猎物,她才百无聊赖地随便圈了一只田鼠。

肥硕的田鼠吱吱尖叫,黄玉色的蛇尖在它肚皮上绕了两环,举到了茯芍眼睛前。

她和那只田鼠四目相对,吐出了蛇信。

灵敏的蛇信在田鼠身上嗅到了一丝血气和奶腥。

这是一只刚生了崽的母鼠。

尾尖一松,田鼠立刻掉下了下去,摔在茯芍卷起的蛇躯上。它仓皇地摔了两个跟头,踉踉跄跄地飞快往暗处跑去。

茯芍舔了舔尾尖上残留的鼠味,放开神识,分出一丝精神力追踪那只田鼠。

等待了一会儿,她在神识里看见它跑进了洞穴。

茯芍这才施施然扭动蛇身,往洞穴处游去。

春暖花开,鼠群诞下幼崽,那一处洞穴下的田鼠都产了子。

茯芍立在洞外,纤细的蛇尾尖尖往洞里探去,一下圈了二三十只粉嫩的幼鼠上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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